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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爹爹在哪儿 93-94

93

 

魏无羡近来觉得身体甚是疲乏。

也不知是不是跟蓝忘机在梦里闹得太过火的缘故,梦里越是精神百倍,现实里便越是慵懒,早起不知为何还有些恶心感。

倒也不是很严重,魏无羡没有放在心上。

一开始,小辈们老是闹着他一起下山夜猎,魏无羡每每都是应得爽快,到了出行的日子,山门前约定的汇合处却不见他的身影。

蓝悦和蓝景仪他们返回他住处去寻,发现魏无羡正在床上睡觉。

蓝景仪不客气就把他被子掀了,给他枕头起了,魏无羡滚到地上来,不知为何,身躯好像沉重了些。

魏无羡迷迷糊糊坐起来,被蓝景仪一通抱怨,倒也支棱起来去了一两回,但全程几乎就是少年们出力,他在后面吆喝助威,略给指点一二。实际上小辈们指望的也不是他干什么,就是有在他,感觉能学到很多课堂上没有的知识,这点他们也如愿了,但蓝思追观察最仔细,越看魏无羡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便想,许是他跟蓝忘机分开许久,思虑过度,精神不济,后面便没有勉强了。

小辈们这些快活的日子也没过得多久,年终大考就来了。一个个如临大敌,兰室里即便没有课的日子,也都坐得满满当当,全是温习功课的板直身影。

校场上,公鸡还没有打鸣,天还没露鱼肚白,便已经有习剑的少年衣袍翩翩,飞来掠去。

蓝悦对这种事情总是最后一个反应的。

这段时间他没得在静室住,本来蓝启仁想将他要了去。老子在屋里面壁,崽子也趁热安排上,耳提面命,叫父子俩都警醒警醒,别给家里新来的那个给带坏了去,但崽子自己收拾了东西就一头扎魏无羡房间里去了,家仆看了,跑回去给蓝启仁报告。

蓝启仁气得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房间也是那种有两张床的大客房,本来不用两个人挤在一起,但蓝悦深知,在蓝忘机闭关出来之前,这就是他能跟阿娘一起睡的最后时光了。

蓝悦抓紧了机会。

没了蓝忘机喊起床,蓝悦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蓝氏生理钟就被魏无羡完全带偏了,母子俩一起睡到大中午,然后去彩衣镇吃吃喝喝,本来就不怎么爱学习的蓝悦眼看就要垫底了。

魏无羡觉得自己刚到蓝家,不好给蓝忘机下这么个面子,让他儿子拿个倒数第一回来,连忙担起了荒废许久的师父角色,亲自督导崽子打坐修卝炼和练琴习剑,至于他没什么能力插上一嘴的文试和笔试,干脆就上了威胁,指着崽子的鼻子道,要是敢给他个不及格,他就不再背着蓝忘机给他买天子笑,还要罚站一旁看着魏无羡喝。

这个惩罚有点可怕的,蓝悦开始拿着书本温习起来,遇到不懂的,就找蓝思追解答疑惑。

最后剑术比试下来,蓝悦顺利拿了个甲。

跟着魏无羡的这段日子,崽子的身手和修为都有不小的进步,这是有目共睹的,魏无羡那些不走寻常路的法子对于蓝悦来说有奇效,蓝悦一下子被激发了潜能,比试中一气拿下了第一,但由于他剑法路子越来越奇怪,更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堆自创的动作,在场弟子中不少被他这套原创剑招唬住了,一个个眼界大开,跃跃欲试,蓝启仁胡子飞飞,把他第一名给扯掉了,批了个甲,就赶紧赶他下场了。

魏无羡身上的生母信香无疑也起了作用,崽子身体越来越好,上房揭瓦一口气不带断,撩小姑娘的时候再也没被愤怒的父母逮着过了。就连个子似乎也长高了些,越发得女修们的青眼了。

 

这日,两人来寒室找蓝曦臣。

蓝曦臣近日闭关,蓝启仁来看他,叔侄二人聊得不甚愉快,气氛正僵持,蓝曦臣精气神依旧没什么起色,门也没关,敞开着吹凛冽的冬风。

蓝悦径直跑到了他阿祖身边,魏无羡则在屋外跟白芷君闲聊。

白芷君道:“魏公子近日睡眠可好?怎的面上有些疲惫?”

魏无羡道:“白芷君你眼睛真尖啊,睡眠倒是还好,就是胃口不大好,一沾酒还想吐,买的天子笑只能给蓝悦那小兔崽子喝了。”

屋里,蓝启仁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蓝悦笑嘻嘻地正在品茶,险些呛着,偷偷瞅了一眼蓝启仁,支吾道:“阿、阿祖,外面太吵了,我帮你们把门关上。”

跳到地上,就要去关门。

蓝启仁眉头微蹙,屋外白芷君的声音道:“这样,我给魏公子你把个脉吧,魏公子,请屋里去。”

蓝悦门刚关上,白芷君就探进来一颗头,他刚替蓝曦臣检测过身体,知他并无什么要事,道了个歉,跟蓝曦臣一说,借他地方一用,蓝曦臣自然是没什么异议的。

魏无羡被拉进了屋子里。

蓝启仁跟蓝曦臣讲得一道气不顺,此时都沉默着,揪着一把胡子,斜眼瞥了一下魏无羡,只觉得他一段时间没见,人怎么都肿起来了。

手腕被搭上三根手指,魏无羡继续对白芷君道:“对了,我早上还爱犯恶心,倒是也不严重,你说,我这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蓝启仁微微一怔。

蓝悦在一旁道:“是啊,白芷君,您给阿娘好好瞧瞧,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吧?”

白芷君没有说话,须臾,撤了手,微蹙的眉头如一池春水般舒展,连面上也有和煦拂人的笑意。

他道:“魏公子不是身体欠恙,这是……喜脉。”

话音落,寒室里一片寂静。

“当”地一声,是茶盏被打翻的声音,蓝悦从座上跳起,冲出了屋去。

谁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蓝启仁震惊得不可复加,目光在魏无羡身上看了看,又挪到他肚子上,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把他肚子盯出一个洞来。

“把蓝忘机给我叫来——!”

家仆急匆匆地跑出去一段,到了门口又拐了回来,大惑不解道:“老爷,二公子他、他还在闭关啊?合适把他叫出来吗?”

蓝启仁愣着看了那个家仆一瞬,面色肉眼可见地由白转红,一飙怒气杀上脸庞,气急败坏道:“闭什么关!闭个关闭得人肚子都大了,这本事,还闭个什么屁!”

家仆连滚带爬地去了。

 

到了蓝忘机那,家仆什么都不敢说,只说老爷气坏了,让二公子赶紧去。

蓝忘机到了寒室,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魏无羡,还有座上面色有些复杂,但藏不住一丝笑意的蓝曦臣,以及,盛怒的蓝启仁。

蓝忘机二话不说,一掀衣摆跪在地上。

“忘机知错。”

蓝启仁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蓝忘机,这三个月、这三个月是为的什么罚你?!你倒好啊,背地里做了什么好事!堂堂含光君,在外有名有姓的人,如今成了什么样子?蓝家的脸,都让你败光了!”

蓝忘机垂下眼眸,面上露出愧疚之色,向魏无羡看去一眼。

见他目光里还有千丝万缕的情意,蓝启仁暴跳如雷:“你们干的好事!好事!成何体统!”

蓝忘机耳根子红了,低着头道:“叔父,此事……此事都是忘机不好,是忘机……不守规矩。魏婴只是被我唆使,叔父不要责怪他。”

蓝启仁呆住了半晌,一丝窘迫之色闪过,马上恢复严肃,更加生气了,胸膛一阵起伏,手指都在抖抖,在蓝忘机和魏无羡之间指指点点。

“你们……你们两个人干的好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别在我这装可怜!”

魏无羡坐在一旁,人都还是呆呆的,又向白芷君道:“你确定?没诊错吧?我以前怀蓝悦的时候,没有一个月就吐得不行,比这严重好多了,腰和背痛得不行,腿也抽筋,晚上睡都睡不着,就我现在这……还能到日上三竿才起,怎么可能?”

蓝忘机神色微顿,看过来的目光里一丝茫然。

白芷君微笑道:“当时魏公子是另一个身体吧,妊娠反应不同,也是有的。”

魏无羡一拍脑袋,心道还真是,我怎么连这事儿都忘了,却见蓝忘机起身,跌跌撞撞走过来,忽然攥住了白芷君的手。

“妊娠?……什么妊娠?”

蓝启仁诧异地望过来。

蓝忘机那着紧时候的手劲儿不是开玩笑的,白芷君大汗淋漓,登时叫道:“含、含光君你别激动,你轻点儿!……我说,我说,你刚才在那认错,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是说,魏公子他有喜了!”

蓝忘机松开了他的手,魏无羡有些忐忑,“蓝湛……你……”

但他还没说出来话,就被人抱住了。

蓝忘机的胸膛下,是一颗灼热跳动的心脏。

蓝启仁还在上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知道吗?那你刚才……?忘机,你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话到一半,却被身后蓝曦臣一个肩膀撞了过来,蓝启仁歪在一旁,目瞪口呆,蓝曦臣却已经冲了出去,上前拉着白芷君道:“白芷君,你可要瞧好了,这可不是小事,阿羡的身子你都要看着点儿,以后劳烦你每周……不,两三天就要去一趟,给阿羡把好脉。膳食上有什么要吃的要补的,你都告诉厨房,还有安胎药,我马上就指几个人给你,你让他们给你跑腿,你等着,我想想,要几个靠得住心又细的,派谁呢……”

蓝启仁还要细问蓝忘机刚才都以为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桩,就见蓝忘机已经跟魏无羡贴成了一个人,蓝忘机抓着他的手,耳朵尖红透,喃喃道:“你,我们……难道,是那一次……?”

魏无羡笑道:“只能是那次了,含光君啊含光君,没想到你不仅逢乱必出,还一出即中使命必达啊。”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捏着他耳朵道:“嗯什么嗯,你以后都这样,咱们可怎么快活?你不知道,才一周没有,我就想死你了,这以后还有好多个月呢,我怎么熬……”

也不知道是这对话的内容,还是两人亲昵得旁若无人的姿态,蓝启仁大受打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功夫,谁都没有空理他了,蓝曦臣在那干脆利落地打点着家仆和人手,安排接下来数月魏无羡的饮食起居,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动力十足。白芷君则在跟手下几个年轻的医修交代事情,而两个当事人你侬我侬,看上去都恨不得马上从原地消失,滚回静室的床上该干嘛干嘛去了。

蓝启仁怔在原地。

他越想越是不对,终于,大吼一声:“你们,你们都给我停下!”

所有人怔住了。

只见蓝启仁在那喘息半天,一根颤颤的手指指着蓝忘机,向蓝曦臣道:“你在那高兴,别给我忘了,他们两个的婚事原本是计划两个月后的,现在这……这!”盯着魏无羡的肚子,仿佛那里头藏了什么足以令蓝家在一个惊天爆卝炸中夷为平地的东西。

“到时候婚礼上,他那肚子,那肚子……让所有来的宾客看到,成、成什么样子!”

蓝启仁声嘶力竭喊完这几句,跌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蓝曦臣道:“叔父息怒。”

蓝忘机道:“叔父息怒。”

众人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须臾,蓝启仁像是回光返照,从椅子上挺尸起来,最后一口气道:“曦臣,我不管你是闭关还是什么,要颓废还是要沮丧,就这件事,你先给你弟弟把这烂摊子给收拾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要他们两个礼成。”

蓝曦臣看了蓝忘机一眼。

蓝忘机眸子微微一垂,不敢接他的目光,蓝曦臣吁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躬身向蓝启仁道:“是,叔父,这件事我定当竭尽全力办好,叔父无需忧心。”

听到这话,蓝启仁一口气终于松出,摊到椅子上闭目了。

老人家被抬回屋里养伤,人该散的也都散了。





94

 

事情就这么定了。

(省略)

 

两人尽兴到了晚膳时刻,坐在桌边,蓝忘机才想起道:“悦儿呢?”

魏无羡才要跟他讲寒室里他莫名其妙跑掉的事,就看见一个小身影拉开了静室的门,慢腾腾地挪到了桌边。

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复杂。

蓝曦臣那边雷厉风行,静室一向只有草皮树根的餐桌上已经安排上了肉,虽然是清水焯出来的那种,看上去全无食欲,毕竟已经是一种进步,魏无羡夹了一块到蓝悦碗里,道:“多吃点,吃好了,晚上有力气想,给你弟弟或妹妹取个什么名字。”

谁知,听了这句,蓝悦就把饭碗摔了。

“我不要什么弟弟妹妹!”

丢下这句,推开门跑了出去。

魏无羡追了几步,木门在他面前被摔得一阵响。

“别追了。让他去吧。”蓝忘机道。

魏无羡道:“这孩子,我以为上次在云萍城跟他说开,已经没事了,谁想还是那么耿耿于怀。”

蓝忘机细细看他,“你不要生他的气。”

魏无羡道:“我没有生气,我倒是怕你生气。”

蓝忘机摇了摇头,“刚才那阵爆卝发,必是心中埋伏日久,非一日之寒。情绪和感受不会因为压抑而消失,若是刻意斥责和加以干涉,反而会变本加厉回来。直抒胸臆,未尝不是好事。”

魏无羡道:“没想到啊,蓝湛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会生气,但我在莲花坞就是这样长大的,跟江澄怎么相处的你也见过,从来也是有话直说,笑就笑,骂就骂,打就打,跟江叔叔也是,有什么不愉快也都不会藏着掖着。那种表面一团和气,私底下各恨各的家,呆着才真难受,我不想咱们家变成这样。本来我还以为你会介意,没想是我小瞧你了,含光君。”

蓝忘机目光里透着几分柔和,“悦儿是个内心情感十分丰富的孩子,我从前未曾与这样的人相处过。”目光在魏无羡脸上凝了一下。

“兄长、叔父,也都不是这样的人。悦儿,跟他们都不同。”

魏无羡想起他刚才那道眼光,道:“也包括了我是吧,你以前也没怎么跟我相处过。蓝湛,以后就要忍受我这样的了,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我闹起情绪来,跟悦儿也没什么差,到时候你可别后悔。不过,我会尽量克制一下,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动不动就上头了。”

蓝忘机几乎不假思索地道,“不会,你在我这里做你自己,不必拘束,亦无需改变。在一个人面前展现真正的自己,是一种信任。”

魏无羡一怔,心口跳了一下。

拼命忍住了,心道,蓝湛说情话真是面不改色的,说来就来。

蓝忘机面色严肃,思绪还在蓝悦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异样。

沉思片刻,他道:“蓝悦是个很会讨人喜欢的孩子,只要他愿意,他能让任何人喜爱他。但这并非是他有安全感的表现,相反,当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一个人,他是不会在此人面前展现全部的自己的。”

魏无羡沉默不语,在刚到莲花坞的那段日子,他亦是如此,很能理解那种感受。

寄人篱下,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一份需要对一言一行加以克制的谨慎。

蓝忘机道:“悦儿现在,是在试探你。”

魏无羡抬头,对上蓝忘机浅色的眸子。

蓝忘机目光里凝了一层来自记忆的厚重,“他从前也如此试探过我。我当时并不知道,还以家规来要求他,要他改正,但……结果并不好。后来我才明白,悦儿他这样做,是想知道,如果他向你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任性的一面,讨厌的一面,你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他。”

魏无羡沉默许久。

“……我知道了。”

他目光从蓝忘机身上挪开,落到蓝悦刚才坐过的那张青席上。

“你是想说,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努力讨我喜欢,但他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真正信任我。正因为害怕有了弟弟妹妹之后自己会被抛弃,干脆就给了我个正当的理由去抛弃他。而只有当我通过了这个考验,他才能真正跟我交心。”

蓝忘机握住了他的手。

只有真正被爱之人,才能任性做自己。

 

接下来的两周,云深不知处人来人往,喧闹得甚至都不像个百年仙境了。

婚事在蓝曦臣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加紧筹备,蓝忘机的婚事,他作为兄长自然是有私心,尽管蓝家一向对摆排场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也不跟别家一样,动不动就是金的银的,恨不得闪瞎所宾客的眼,昭示自家实力,但蓝家行事虽则低调,却也是在低调中默默显摆,桌上的瓷器茶具,墙上的字画挂幅,一桌一椅,一陈一设,到身上的一针一线,优雅的品位,极致的做工,珍稀名贵的程度绝不下于兰陵金氏那些金闪闪的耀眼玩意儿。

百年世家,宝贝自然不少,只是平时没拿出来罢了,这回蓝曦臣决意将婚事做得对得起胞弟的身份和地位,藏宝阁里能用上的东西便都被搬空了。婚服也是拜托全姑苏最厉害的裁缝,三个月前就下订了。

蓝悦这段时间一言不发,也在忙上忙下,跟在蓝曦臣屁卝股后跑,半天都不见人影,只是晚上一定还是回静室吃饭,回静室睡觉,魏无羡没对他有什么异样,更是没事儿就搂着崽子猛亲一顿,蓝悦那绷紧的心弦方才松了下来。

就是宾客的名单有些犯愁。

虽然有了乱葬岗上为百家解围,但魏无羡的仇家依旧遍布玄门,蓝曦臣下不来主意,询问他们二人。

蓝忘机素不喜热闹,淡淡道:“少些也好,不必都邀请。”

魏无羡道:“我是一个,你含光君的面子是在的呀,别都因为我而降了你们蓝家的格调,蓝家二公子大婚,还能抠抠搜搜的?照我说,请,都请,阿猫阿狗人手一张请帖,谁愿意来就谁来,不来,咱也就知道他们什么立场了,以后打交道也不必那么热情了。”

事情就按魏无羡说的去办了,蓝悦写请帖也是写得手都抽筋了。

没几天,静室就被山一样的回信给淹没了。

谁都没有料到,回信参加婚宴的家族会有如此之多。

事后魏无羡想了想,前几天他的设想实在是太瞧得起百家了,玄门什么人都有,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魏无羡乱葬岗上的作为不仅令人刮目相看,也让百家重新见识了他的实力,跟他前世一样,对他敬的人恐怕不多,对他怕的人却一定不少。

一张请帖发出去,在那些人看来,哪是请帖啊,简直是逼到面前的灵魂拷问和无声威胁,夷陵老祖的婚礼,各位掂着胆子想一想:

……不来?

真的……不来?

真的,敢不来?

一个魏无羡如果重量还不够,含光君就足以将这天平的一端压满,即便夷陵老祖敢得罪,含光君,你敢得罪?姑苏蓝氏,你敢得罪?一来二去,百家里挺得起腰杆拒绝的,也就没几家了。魏无羡倒反而对保持初心的那些有些肃然起敬了。

总而言之,结果是,含光君跟夷陵老祖这场婚宴,成了百年来史无前例盛大和备受瞩目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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